一襲藍衣

说书人。

【瑞嘉】恶魔之子02

※白子虹膜突变者瑞x白子嘉
※先天疾病設定,不喜勿入

黃昏漸沉,嘉德羅斯跳下紅牆,那個白子早就走遠,嘉德羅斯一邊跳著回家,一邊哼起了歌。他很少會哼曲子,這沒有意義,也沒有任何的用武之地,多半能上口的只有兒時母親所喜歡的古典樂,從薄薄的紅唇里輕飄飄的擠出幾句天鵝湖,腳步也和曲里的天鵝湖一樣,隨之起舞。

他轉了個圈,拐進了自己所居住的單棟大宅,這個宅子除了定時會過來卻沒必要再前來的家教,就只剩忠心而嘴緊的僕人以及和自己比較親密的兩個伴讀,嘉德羅斯覺得這座宅子里只剩自己太無趣了,于是就把這雷德和蒙特祖瑪留了下來。

推開大門后,管家伯伯先是恭敬的行了禮,嘉德羅斯先是挑了挑眉,隨後是大致猜到了什麼,收起伞,僕人身後站著的是一男一女,男的是自小沒交集過幾次的老爸,那女的又是誰?

“嘉德羅斯,快過來,這是阿姨,你的妈妈。”

“你好呀,你就是嘉德罗斯吧?看起来是个乖巧的孩子呢。”

被父亲带回来的女人冲嘉德罗斯一笑,温柔婉约,但嘉德罗斯只觉得这家伙噁心。不过也只是盘着爸爸的权贵上来的女人。他没将这些话说出口,连一眼都没留下迳自经过两人走了上楼,徒留下摆着僵硬笑容的女性和尴尬异常的富豪。

嘉德罗斯听着自己的老爸开始安慰那个人,一边轻声喊着她的名字一边替自己的行为开脱,那女人倒也懂事,没有大吼大叫,但还是一点都不招嘉德罗斯欢喜。

反正过不了多久,她就会受不了我而走。

嘉德罗斯拉开自己的房门,并把门顺势反锁,他放好阳伞后跳上自己的床,枕头柔软还带着阳光的味道,他埋首几秒,随后将下巴抵在枕上,露出鼻子以上看着床头柜上的水晶球。

房间昏暗的没有光,唯有银色的水晶球里飘着白茫茫的雪掉落在塑胶制的木色小屋。这颗水晶球是某次生日蒙特祖玛给嘉德罗斯的生日礼物,嘉德罗斯当时没想着这么多,就留了下来,一放就是两三年,倒也没丢去。

仔细一瞧,感觉倒有点像那个牆下的白子。

嘉德罗斯摇了摇头,要将胡思乱想丢出脑外,他爬下床拿起伞,他知道等等老管家会上来喊他吃饭,但他可不想和那个女人同桌共食一桌饭,即使父亲在也一样。

他拉开了窗帘,一点阳光刺进眼里。嘉德罗斯准备去大宅的旁殿找雷德他们。他反应快,用着伞当掉太阳今日的余晖,映着沉着的夜幕从二楼的阳台跳了下去,他虽是个白子,但不代表他是个花瓶,身子并没有比其他人嬴弱到哪里去。用最优雅且不会受伤的姿势跳落房子旁的软草皮,阳伞顺势撑起来飘飘坠落,看起来像个金色仙子从天上缓缓降下。

仙子?那格瑞用的形容词或许是合适的。

银色的少年映着黄昏走进贫民窟的昏暗巷子,沉着的灰是都市丛林平凡的色彩,犹如自己紫色的眼被监禁在黑白的生活里,但格瑞乐意,他至今短短17岁的人生遭逢太多的变故和麻烦,他现在止不住的念头是只想平安度过这一生。

他有一颗想息事宁人的心,却无奈世道迫使他随波逐流。

推开暗红色的木门,自家的氛围一直以来都倒是有种悬疑小说中的情节,但无论那些口若悬河的作家再怎么渲染描摹这些地方,这里依旧是他的家,在都市边缘的角落里,一个小小大约20坪多的家。

没有完全推开,格瑞听见有人在说话,窸窣零碎,从家里的深处传来,是自己父母的声音,声音模糊,但他听的很清楚,那个话题就像是审判的血滴子,要将银色的头颅斩首示众。格瑞不做声响关上了门,心脏蹦跳着,神色毅然的平静。他的呼吸有点沉重,像压了千钧鼎那样的喘不过气。

他们讨论着是否将自己卖掉。

格瑞的家庭一直都很和乐融融,但最近经济出现了困难,他不怪他的父母,只是说服自己这不过是正常的,格瑞听见隔着一块门传出开始增大音量的争吵声,爸和妈也很纠结,甚至吵了起来。

平心而论,自己是个麻烦,并且还是家里支出的巨大开销,虽有奖学金能贴补家用,但因为这双眼惹上的麻烦却是层出不穷。房里无声的战争还在继续,丝毫没有发现主角静静待在门外,全数听进了耳里,印进了心里。

格瑞选择安静不做讨论的接受这个事实。

待到那样的声音消失,格瑞才又从门外进来,父母的歉色写在脸上,盯着格瑞有些手足无措,他不晓得该如何面对这样的家人,又或是说,他不晓得该如何面对这样的事实。短促一句:“我回来了。”
一切都没有发生过,就像是无云的天一样平静。

面面相觑,最终父母还是没有出口,他们很清楚,孩子全部听到了,那样的不堪、和丑陋,是社会底层最肮脏的一面。格瑞垂下了眼睑,银色的睫毛寻着昏黄的光线糁上金粉,父母招呼他去吃晚饭,结束时他坐在书桌前,数学试题卷让他提不起兴致,国文阅读题也失去了本有的韵味。

罢了、这些,都与我无关。

被囚禁在城里的奇鸟从来无法逃出生天,未来、不过是一场摸不见的氤氲。

---TBC---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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