一襲藍衣

说书人。

【瑞嘉】给掠鹤老师的生贺

TO @默鹤泊夜 掠鹤老师:
0315,在这个特别的日子,请签收。
生日快乐。

1.

格瑞觉得自己快要疯了。


或许所有人都认为他冷静睿智,除了冷淡不会有其他情绪,但事实是他和常人无异,他还是能感受到情感,例如现在嘉德罗斯突然出现在他面前一样。


格瑞原本以为他一辈子都见不到这个只存在于声音里的人,他们隔着一个电脑萤幕,从来没有见过对方长相,除了声音和CV名,其他一无所知,突然嘉德罗斯一通电话打了进来,要他到这个城市最显眼的地方

--他们在人潮蜂蛹的广场上凭着一通电话相遇。


嘉德罗斯果然如同他的名字一样耀眼。


身材矮小的金色身影一手掖着全罩安全帽,另一手拿着手机往耳侧压,屏幕因为机械长期运转发烫温热,他的手机要没电了,发出嗡嗡的警告震动,嘉德罗斯啧了一声冲进广场,人和人之间的空隙挤得他喘不过气,但是他日思夜梦的那个人现在正在这里,嘉德罗斯相信自己能找到他的,能一眼认出他。


“抬头,那是你吗?”


格瑞模糊的声音从喇叭传进嘉德罗斯的耳膜,他听不见后面了,他一个人在潮流逆行,像是个偏要逆天行道的求道者,求着一眼望不见的寄望,万口齐开的吵嘈要淹没嘉德罗斯轰鸣的脑袋,他只能依照勉强听到的指令抬起头,是一个银色的脑袋同样被推挤人潮中。


但是都太灿烂了,在一群黑白色调不知迷茫的随波逐流中,他们都太过异样,太美丽。


“格……”瑞!


电话断了。

关机声音突如其来,嘉德罗斯顺手将手机塞进口袋,伸手推开肩膀和肩膀试图向前,身旁的人发出不满的叫嚣,但是嘉德罗斯毫不在意,他只想现在立刻赶往那个人的身边,他直觉那个就是格瑞,不需要任何理由。


格瑞疑惑的将萤幕关上,人群让他不能分心其他事,一头银发在日正当头的太阳下熠熠生辉,最绮丽的莫过于他的眼睛,在接收最后一抹日阳驱散眼底阴霾,和煦融化成水自深渊解放,和嘉德罗斯对焦后眼神在发光,一摆沉闷忧郁重获新生。

他从来没有感觉这么快乐过,就像是破开厚冰、卸下重担,那个钥匙是嘉德罗斯,紫罗兰盛开在熙来攘往。


格瑞和嘉德罗斯伸出手拉住对方,只差一个人了,再一个人他们就能越过障碍,跨过屏幕触碰在一起。

他们是两个世界的人,这里和那里,现实是一道防火牆,让他们阻却路途辨识不得对方。嘉德罗斯站在牆边凝视另一方,格瑞垂眸等待他主动出手的那天,而现在这道牆要崩塌,落石缤纷,一场蓝色的雨打破折射镜碎裂。


格瑞突然发现自己有那么在乎嘉德罗斯,不知不觉这个小家伙已经闯进他生活里这么深刻,深刻的令人窒息。

白蛇被玫瑰缠绕,带刺的金色玫瑰保护自己用纤细枝桠勒住白蛇咽喉,蛇闭上檀紫色的眼,他甘愿守在这里,守护这朵玫瑰。


他们互相碰到,并立刻握紧朝自己方向拉去,两个人无可避免撞在一起,嘉德罗斯笑了,专属青少年的声音银铃般回响,格瑞一直觉得嘉德罗斯笑声很好听,摆在岗位上自然,现实满足耳欲,却没想到笑起来也很好看,是一颗璀璨的小太阳,天上那颗估计是冒牌货吧。


格瑞抿直的唇突破菱角弯起弧度,独特的双眼渐层自深紫染上紫玉,然后还有一点殷红,浅浅一笑勾人心弦,嘉德罗斯停下笑声看着他出神,格瑞回过神捏了捏他的脸颊,也不顾他抗议先拉出人群,终于是能安静下来。


“太冒失了,要是找不到你怎么办?”

“还有我做不到的事?格瑞你也太不信任我了!”


格瑞愣了愣摇摇头,他突然反驳不了嘉德罗斯的话,他确实像是什么都能办到,包括在这里奇迹似的相遇,连格瑞都感到不可置信。



2.

他们看起来是认识已久的旧友,十年二十载久违见面,但实际不过是虚拟的一年,毫无顾忌畅所欲言,格瑞没有闪躲的任由嘉德罗斯勾肩搭背,他们在路上买了两支冰棒,一支半进了嘉德罗斯的肚子,清凉沁脾,夏天的人行道比起马路更凉爽,绿树蓊郁撒下阴影,下午正要到来,嘉德罗斯报出地点,让格瑞带着他去牵车。


格瑞怎么想也没想到这个人竟然骑着一台重机就这样下来了,多么令人不可置信。


“格瑞,你看,这台车不错吧。”

“嗯。”

“自己改的。”


嘉德罗斯似乎是在炫耀,迫不及待要向格瑞吹嘘自己的厉害,他的手拂过车壳,看着它的眼神是骄傲和自豪,嘉德罗斯回过身突然问了一个没头没脑的问题:“你会骑重机么?”


格瑞会骑。他大学曾经和金一同疯迷过兜风,那时骑得一手好车也会改装,毕业后将车子转手卖出,专心投入麦克风事业里。

“嗯。”


“上来,载我兜风。”嘉德罗斯金黄色的重机上还摆着一颗安全帽,大有事先做好准备的派头,要是格瑞不会骑,嘉德罗斯就载着他在海岸线公路奔驰,享受海风吹袭。

但现在更为熟悉这里的领路人既然会,那就让他来。


银色发稍的少年没有犹豫带上安全帽跨上座位,他很久没骑了,手指的薄茧碰上相应位置颤动了一下,嘉德罗斯很快也上座位,模仿女生说话并抱紧格瑞纤细结实的腰,嘉德罗斯是双声道,一口一个格瑞声线愣是比普通女孩子还娇气,随后闹够了开怀大笑要驾驶人开始。


格瑞催动油门,手腕顺着力道在把手上转了几半圈,重机独特的引擎声让大男孩心底痒痒,格瑞的手颤抖得有些激动,嘉德罗斯倾身把手摆在格瑞发颤的指尖,佯装打趣:“我这车好的你兴奋了吧,看看你手都是汗。”


他无奈重新再握紧握把,嘉德罗斯离他很近,近的过分,小男孩站在后座的两根脚踏处,整个人贴在格瑞的背上,隔着全罩安全帽,格瑞都能感受到嘉德罗斯的体温,嘉德罗斯一直是个长不大的小大人,头一回闻声是,初次见面也是,连说话都有一股奶味,尽管嘉德罗斯丑拒牛奶。


这份气息定下格瑞的心神,他屏气凝神,银色睫毛向下又提高舒展开来,像只展翅高飞的白鹤,伸展羽翼抖落紧张,格瑞一脚踏上重机,轻声缓调平直的用他第一次和嘉德罗斯录同人广播剧的声线,深呼吸后出口:“坐稳了。”


这是格瑞第一次不当个守法好公民,在大马路里无视红灯飞奔时速90公里。



3.

嘉德罗斯还没从刚刚的山岚回过神来,格瑞带他上了一趟山,满面的雾气沾湿他的玻璃罩门,他看不见任何东西只好把遮掩的挡风玻璃拉高,水气富含袭面而来清新凉爽的舒意让嘉德罗斯惬意的发出声音,水泥块沉闷压的他喘不过气,他也太久没踏出都市丛林,回归拥抱大自然。


上山下山不过是2、30分钟的事,出山时已经是下午黄昏,海天一线是大海无边,鸥鸟被夕阳染成黑色往远方哑哑飞去,这座山出口连接海岸线,山峰和海几乎垂直相望,单向公路旁只有薄薄一层护栏,道路特别崎岖,美景风光无限。


“格瑞!”一整路他们都没有开口,默契享受风景和时光,嘉德罗斯双手压上格瑞的肩,紧抓着,接着格瑞感到一阵失重,嘉德罗斯仅仅依靠那双抓着肩膀的手,在重机上站了起来,海风醎意和破风贯穿嘉德罗斯,风刃切割过他的脸庞,切割过他眼角的胎记,却伤不了任何一分一毫。


格瑞默不作声只是催起油门再度加速,他听见嘉德罗斯享受快感的笑声,徜徉天地间快意一回,那是属于一个大学刚毕业的小毛孩青涩爽朗的笑,他整个人浸染在风里,和风融为一体,沉醉于风略过耳畔穿过身躯,嘉德罗斯现在是风,放声大笑逐字不漏缝进缥缈里。

格瑞也是,他没有张嘴,内心却狂喜雀跃像只关在牢里已久的鹤要脱离束缚翱翔天际,他们乘着风在公路上奔驰,在海陆交界处留下记忆,他们的声音会永远停留在这个地方,永远被土地山林记录在来访者中,他们习惯性和流浪的主人高歌,满怀愉悦放纵泄露出唇齿。


夕阳是他们飞翔的背景,红通通火红的大轮盘被深蓝吃掉,平整光滑像是被刀子切过,血红色的鲜血泥流入海,将尽头渲晕成一片夕红,橙色的天还有点紫色,星朝换代交接时刻,格瑞觉得海边的风景很美。


但那都比不过嘉德罗斯。


他们下车在随意一个离海较近的护栏,跨越安全栅栏滑到沙滩边,嘉德罗斯才落地就踢起沙子溅得格瑞一身沙,格瑞稍作皱眉原谅他的一时失礼,只见金发的男孩望海边跑去,他伸长没有拿着安全帽的手往一旁舒展,仰着头聆听海声,海浪拍打沙粒席卷而回,深色印记随着浪潮淡去,窸窸窣窣是海洋的音乐,无数个沙漏流逝时间,之间回转清浅旋律。


“格瑞,我特别喜欢来海边。”

“海风能让我感到快乐,浪的声音能让我感到宁静。”


嘉德罗斯轻轻说着,他闭上眼深深舒坦深呼吸,平静五官不似他平常那副玩闹跋扈的样子,格瑞感受到嘉德罗斯正沉浸在这里的一切,带他来这里是正确的,他心想。

格瑞看着嘉德罗斯,嘉德罗斯结束一场静谧而神圣的祈祷回过身来,光芒万丈,那双眼比残阳更加神魂颠倒,璀璨宝石散发着闪耀,笑意、自信、快意,嘉德罗斯那双眼睛纯粹的只剩最单一的情绪,他很快乐,鎏金沦为这世界最干净的颜色,只属于嘉德罗斯的颜色。


格瑞突然想到一句话,巅峰只配强者拥有。

那嘉德罗斯估计是拥有全世界吧。

我的全世界。


他走近嘉德罗斯,少年还留有稚气的包子脸上是精致的五官,嘉德罗斯眼睛很大,鼻子小而挺,还有薄唇,习俗说薄唇薄情,恰巧格瑞也是薄唇。

格瑞突然明白嘉德罗斯为什么要叫嘉德罗斯了,他确实足以匹配这份崇高无上的称呼。

神的玫瑰。


格瑞止不住的笑意绽放在眼眸里,开出怒放的花朵,离离蔚蔚沾满紫色,嘉德罗斯又出神了,这个时候他只想骂自己蠢,太容易为了格瑞的一举一动而动心。

“格瑞。”嘉德罗斯说。


“嘘。”


艳阳没入最后的热情,鹤紫、朱红、残橘、靛青,天空打翻了满地银钻,绢布铺开天际倾泻而下,漠楞楞模糊海天的交际线,将夜晚和白日蹂躏融合,昼夜在此时相互依偎,唯独这个时候才是真正的日夜交际,世界的尽头是两个人的颜色。


互相拥吻。




Grey x Godrose.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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